1、孟子全文译注
(1)、舜发于畎亩之中,傅说举于版筑之中,胶鬲举于鱼盐之中,管夷吾举于士,孙叔敖举于海,百里奚举于市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
(2)、对曰:「昔者公刘好货;诗云:『乃积乃食,乃裹糇粮;于橐于囊,思戢用光;弓矢斯张,干戈戚扬:爰方启行。』故居者有积食,行者有裹粮也;然后可以爰方启行。王如好货,与百姓同之,于王何有!」
(3)、“今王发政施仁,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,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,商贾皆欲藏于王之市,行旅皆欲出于王之涂⑾,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⑿于王。其若是,孰能御之?”
(4)、故曰:域民不以封疆之界,固国不以山溪之险,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。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。寡助之至,亲戚畔之;多助之至,天下顺之。以天下之所顺,攻亲戚之所畔,故君子有不战,战必胜矣。
(5)、(译文)鱼是我想要的东西,熊掌也是我想要的东西,这两样东西不能够同时得到,我就舍弃鱼而选取熊掌。生命也是我想要的东西,义(真理、信仰、正义有益大众的思想和行为)也是我想要的东西,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够同时得到,我就舍弃生命而选择义。
(6)、(译文)破坏仁爱的人叫做“贼”,破坏道义的人叫做“残”。这样的人,我们就叫作他“独夫”。我只听说周武王诛杀了独夫殷纣,?没有听说过他是以臣弑君的。
(7)、 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,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,皆有怵惕恻隐之心。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,非所以要誉于乡d朋友也,非恶其声而然也。
(8)、戴盈之曰:“什去关市之征,今兹未能,请轻之,以待来年,然後已,何如?”孟子曰:“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,或告之曰:‘是非君子之道。’曰:‘请损之,月攘一鸡,以待来年,然後已。’如知其非义,斯速已矣,何待来年?”
(9)、万章问曰:“孔子在陈,曰:‘盍归乎来!吾d之小子狂简,进取,不忘其初。’孔子在陈,何思鲁之狂士?”孟子曰:“孔子‘不得中道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进取,獧者有所不为也’。孔子岂不欲中道哉?不可必得,故思其次也。”“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?”曰:“如琴张、曾皙、牧皮者,孔子之所谓狂矣。”“何以谓之狂也?”曰:“其志嘐嘐然,曰:‘古之人,古之人。’夷考其行,而不掩焉者也。狂者又不可得,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与之,是獧也,是又其次也。孔子曰:‘过我门而不入我室,我不憾焉者,其惟乡原乎!乡原,德之贼也。’”曰:“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?”曰:“何以是嘐嘐也?言不顾行,行不顾言,则曰‘古之人,古之人。行何为踽踽凉凉?生斯世也,为斯世也,善斯可矣’。阉然媚於世也者,是乡原也。”万子曰:“一乡皆称原人焉,无所往而不为原人,孔子以为德之贼,何哉?”曰:“非之无举也,刺之无刺也。同乎流俗,合乎污世。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絜,众皆悦之,自以为是,而不可与入尧、舜之道,故曰‘德之贼’也。孔子曰:‘恶似而非者,恶莠,恐其乱苗也;恶佞,恐其乱义也;恶利口,恐其乱信也;恶郑声,恐其乱乐也;恶紫,恐其乱朱也;恶乡原,恐其乱德也。’君子反经而已矣。经正则庶民兴,庶民兴,斯无邪慝矣。”
(10)、对曰:「昔者大王好色,爱厥妃;诗云:『古公父,来朝走马;率西水浒,至于岐下;爰及姜女,聿来胥宇。』当是时也,内无怨女,外无旷夫;王如好色,与百姓同之,于王何有!」梁惠王章句下·第六章
(11)、 孟子(约公元前372年—约公元前289年),汉族,名轲,字子舆。鲁国邹(今山东省邹城市)人,中国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、政治家、教育家,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。政治上,他主张法先王、行仁政;学说上,他推崇孔子,反对杨朱、墨翟。相传他是鲁国姬姓贵族公子庆父的后裔。父名激,母仉(zhǎng)氏。
(12)、曰:“有复于王者曰:‘吾力足以举百钧⑸’,而不足以举一羽;‘明足以察秋毫之末⑹’,而不见舆薪⑺,则王许⑻之乎?”
(13)、 孟子曰:“尽信书,则不如无书。吾于武成,取二三策而已矣。仁人无敌于天下。以至仁伐至不仁,而何其血之流杵也?”
(14)、万章曰:“尧以天下与舜,有诸?”孟子曰:“否。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。”“然则舜有天下也,孰与之?”曰:“天与之。”“天与之者,谆谆然命之乎?”曰:“否。天不言,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。”曰:“以行与事示之者,如之何?”曰:“天子能荐人於天,不能使天与之天下。诸侯能荐人於天子,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。大夫能荐人於诸侯,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。昔者,尧荐舜於天而天受之,暴之於民而民受之。故曰:天不言,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。”“曰:敢问荐之於天而天受之,暴之於民而民受之,如何?”曰:“使之主祭,而百神享之,是天受之;使之主事而事治,百姓安之,是民受之也。天与之,人与之,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。舜相尧二十有八载,非人之所能为也,天也。尧崩,三年之丧毕,舜避尧之子於南河之南,天下诸侯朝觐者,不之尧之子而之舜;讼狱者,不之尧之子而之舜;讴歌者,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,故曰天也。夫然後之中国,践天子位焉。而居尧之宫,逼尧之子,是篡也,非天与也。《太誓》曰:‘天视自我民视,天听自我民听。’此之谓也。”
(15)、齐宣王问曰:“汤放桀,武王伐纣,有诸?”孟子对曰:“於传有之。”曰:“臣弑其君,可乎?”曰:“贼仁者谓之‘贼’,贼义者谓之‘残’。残贼之人,谓之‘一夫’。闻诛一夫纣矣,未闻弑君也。”
(16)、一个人,常常发生错误,这样以后才能改正;在内心里困惑,思虑阻塞.然后才能知道有所作为;别人愤怒表现在脸色上,怨恨吐发在言语中,然后才能被人所知晓。(如果)一个国家,在国内没有坚守法度的大臣和足以辅佐君王的贤士,在国外没有实力相当、足以抗衡的国家和来自国外的祸患,这样的国家就常常会走向灭亡。
(17)、曹交问曰:“人皆可以为尧、舜,有诸?”孟子曰:“然。”“交闻文王十尺,汤九尺。今交九尺四寸以长,食粟而已,如何则可?”曰:“奚有於是?亦为之而已矣。有人於此,力不能胜一匹雏,则为无力人矣。今曰举百钧,则为有力人矣。然则举乌获之任,是亦为乌获而已矣。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?弗为耳。徐行後长者谓之弟,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。夫徐行者,岂人所不能哉?所不为也。尧、舜之道,孝悌而已矣。子服尧之服,诵尧之言,行尧之行,是尧而已矣。子服桀之服,诵桀之言,行桀之行,是桀而已矣。”曰:“交得见於邹君,可以假馆,愿留而受业於门。”曰:“夫道若大路然,岂难知哉?人病不求耳。子归而求之,有馀师。”
(18)、 由君子观之,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,其妻妾不羞也,而不相泣者,几希矣。
(19)、⑴说:同“悦”。⑵《诗》云:引自《诗经.小雅.巧言》。⑶忖度:猜测,揣想。⑷戚戚:心有所动的感觉。⑸钧:古代重量单位,三十斤为一钧。⑹秋毫之末:指细微难见的东西。⑺舆:车子。薪:木柴。⑻许:赞许,同意。⑼形:情况,状况。⑽太山:泰山。北海:渤海。⑾老吾老幼吾幼:第一个“老”和“幼”都作动词用,老:尊敬;幼:爱护。⑿运于掌:在手心里运转,比喻治理天下很容易。⒀《诗》云:以下三句引自《诗经.大雅.思齐》。⒁刑:同“型”,指树立榜样,做示范。寡妻:国君的正妻。⒂御:治理。⒃权:本指秤锤,这里用作动词,指称物。⒄抑:选择连词,相当于现代汉语的“还是”。⒅构怨:结怨,构成仇恨。
(20)、齐宣王很高兴地说:“《诗经》说:‘别人有什麽心思,我能揣测出。’这就是说的先生您吧。我自己这样做了,反过来想想为什麽要这样做,却说不出所以然来。倒是您老人家这麽一说,我的心便豁然开朗了。但您说我的这种心态与用道德统一天下的王道相合又怎麽理解呢?”
2、齐宣王见孟子全文翻译
(1)、对曰:“王请无好小勇。夫抚剑疾视曰,‘彼恶敢当我哉’!此匹夫之勇,敌一人者也。王请大之!
(2)、 孟子曰:“是焉得为大丈夫乎?子未学礼乎?丈夫之冠也,父命之;女子之嫁也,母命之,往送之门,戒之曰:‘往之女家,必敬必戒,无违夫子!’以顺为正者,妾妇之道也。居天下之广居,立天下之正位,行天下之大道。得志与民由之,不得志独行其道。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此之谓大丈夫。”
(3)、 公都子曰:“外人皆称夫子好辩,敢问何也?”
(4)、曰:“有复于王者曰:‘吾力足以举百钧⑸’,而不足以举一羽;‘明足以察秋毫之末⑹’,而不见舆薪⑺,则王许⑻之乎?”
(5)、孟子,名轲,字子舆(约公元前372年—公元前289年),邹国(今山东邹城东南)人。战国时期哲学家、思想家、政治家、教育家,是孔子之后、荀子之前的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,与孔子并称“孔孟”。
(6)、孟子曰:“口之於味也,目之於色也,耳之於声也,鼻之於臭也,四肢之於安佚也,性也。有命焉,君子不谓性也。仁之於父子也,义之於君臣也,礼之於宾主也,知之於贤者也,圣人之於天道也,命也。有性焉,君子不谓命也。”
(7)、鱼,是我所想要的东西;熊掌,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。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得到,会舍弃鱼而选取熊掌。生命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;道义也是我所想要的东西。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得到,会舍弃生命而选取道义。
(8)、孟子曰:“人之易其言也,无责耳矣。”孟子曰:“人之患在好为人师。”
(9)、孟子于是说:“厨房里有肥嫩的肉,马房里有健壮的马,可是老百姓面带饥色,野外躺者饿死的人。这等于是在上位的人率领着野兽吃人啊!野兽自相残杀,人尚且厌恶它;作为老百姓的父母官,施行政治,却不免于率领野兽来吃人,那又怎么能够做老百姓的父母官呢?孔子说:‘最初采用土偶木偶陪葬的人,该是会断子绝孙吧!’这不过是因为土偶木偶太像活人而用来陪葬罢了。又怎么可以使老百姓活活地饿死呢?”
(10)、万章曰:“士之不讬诸侯,何也?”孟子曰:“不敢也。诸侯失国而後讬於诸侯,礼也。士之讬於诸侯,非礼也。”万章曰:“君餽之粟,则受之乎?”曰:“受之。”“受之何义也?”曰:“君之於氓也,固周之。”曰:“周之则受,赐之则不受,何也?”曰:“不敢也。”曰:“敢问其不敢何也?”曰:“抱关击柝者皆有常职以食於上。无常职而赐於上者,以为不恭也。”曰:“君餽之则受之,不识可常继乎?”曰:“缪公之於子思也,亟问,亟餽鼎肉。子思不悦。於卒也,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,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,曰:‘今而後知君之犬马畜伋。’盖自是台无餽也。悦贤不能举,又不能养也,可谓悦贤乎?”曰:“敢问国君欲养君子,如何斯可谓养矣?”曰:“以君命将之,再拜稽首而受。其後廪人继粟,庖人继肉,不以君命将之。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,非养君子之道也。尧之於舜也,使其子九男事之,二女女焉,百官牛羊仓廪备,以养舜於畎亩之中,後举而加诸上位,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。”
(11)、齐宣王问曰:“交邻国有道乎?”孟子对曰:“有。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,是故汤事葛,文王事昆夷。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,故太王事獯鬻,勾践事吴。以大事小者,乐天者也;以小事大者,畏天者也。乐天者保天下,畏天者保其国。《诗》云:‘畏天之威,于时保之。’”王曰:“大哉言矣!寡人有疾,寡人好勇。”对曰:“王请无好小勇。夫抚剑疾视,曰:‘彼恶敢当我哉!’此匹夫之勇,敌一人者也。王请大之!“《诗》云:‘王赫斯怒,爰整其旅,以遏徂莒,以笃周祜,以对于天下。’此文王之勇也。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。《书》曰:‘天降下民,作之君,作之师。惟曰其助上帝,宠之四方,有罪无罪惟我在,天下曷敢有越厥志?’一人衡行於天下,武王耻之。此武王之勇也。而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。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,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。”
(12)、孟子说:“从前公刘也喜爱钱财。《诗经》说:‘收割粮食装满仓,备好充足的干粮,装进小袋和大囊。紧密团结争荣光,张弓带箭齐武装。盾戈斧铆拿手上,开始动身向前方。’因此留在家里的人有谷,行军的人有干粮,这才能够率领军队前进。大王如果喜爱钱财,能想到老百姓也喜爱钱财,这对施行王政有什么影响呢?”
(13)、①梁襄王:梁惠王的儿子,名嗣,公元前318年至公元前296年在位。②语(yu):动词,告诉。③卒然:突然。卒同“猝”(cu).④与:从,跟。七八月:这里指周代的历法,相当于夏历的五六月,正是禾苗需要雨水的时候。⑤渤然:兴起的样子。渤然兴之即蓬勃地兴起。⑥人牧:治理人民的人,指国君。“牧”由牧牛、牧羊的意义引申过来。⑦由:同“犹”,好像,如同。
(14)、 曰:“是何伤哉?彼身织屦,妻辟纑,以易之也。”
(15)、孟子曰:“人之有德慧术知者,恒存乎疢疾。独孤臣孽子,其操心也危,其虑患也深,故达。”
(16)、曰:「寡人之囿,方四十里,民犹以为大,何也?」
(17)、 貉稽说:“我很大地不理解于众人的议论。”
(18)、孟子对曰:“王!何必曰利?亦③有仁义而已矣。王曰,‘何以利吾国?’大夫曰,‘何以利吾家?’土庶人④曰,‘何以利吾身?’上下交征⑤利而国危矣。万乘之国,弑⑥其君者,必千乘之家;千乘之国,弑其君者,必百乘之家⑦。万取千焉,千取百焉,不为不多矣。苟⑧为后义而先利,不夺不餍⑨。未有仁而遗⑩其亲者也,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。王亦曰仁义而已矣,何必曰利?”
(19)、齐国人攻打燕国,占领了它。一些诸侯国在谋划着要用救助燕国。齐宣王说:“不少诸侯在谋划着要来攻打我,该怎么办呢?”
(20)、孟子见梁惠王。王立于沼上,顾鸿雁麋鹿,曰:“贤者亦乐此乎?”
3、孟子原文翻译及注释
(1)、 孟子曰:“身不行道,不行于妻子;使人不以道,不能行于妻子。”
(2)、曰:“无恒产②而有恒心者,惟土为能。若③民,则无恒产,因无恒心。苟无恒心,放辟邪侈④无不为已。及陷于罪,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⑤也。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?是故明君制⑥民之产,必是仰足以事父母,俯足以畜妻子;乐岁终身饱,凶年免于死亡。然后驱而之善,故民之从之也轻⑦。
(3)、宣王说:“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吗?”
(4)、郭沫若在《十批判书》中说:孟文的犀利,庄文的恣肆,荀文的浑厚,韩文的峻峭,单拿文章来讲,实在各有千秋。(《荀子的批判》)孟子对梁襄王的应答,也是词锋尖锐。不嗜杀人者能一之,而今夫天下之人牧,未有不嗜杀人者也。没有一个君王不好杀人,概括战国时广阔的社会现实,也揭示了当时尖锐的阶级矛盾,且连梁惠王、梁襄王也都一概列入嗜杀者之列。孟子看出梁襄王也属于嗜杀图霸的一类角色,也就乘机痛下针砭。他对梁惠王还申述了一番王无罪岁,斯天下之民至焉,为民父母,行政,不免于率兽而食人,恶在其为民父母也,仁者无敌的道理,而对梁襄王则劝之仍恐其愚,讥之则不畏其恼,言言作声,语语中的。孟子对梁襄王一番应答之后,梁襄王没有任何反应。孟子见在梁无法施行他的政治主张,便由梁到齐,加齐之卿相。
(5)、孟子曰:“无伤也。士憎兹多口。诗云:‘忧心悄悄,愠于群小。’孔子也。‘肆不殄厥愠,亦不陨厥问。’文王也。”
(6)、“我又答:‘不喜欢杀人的国君能统一天下。’
(7)、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。王曰:“贤者亦有此乐乎?”孟子对曰:“有人不得,则非其上矣。不得而非其上者,非也;为民上而不与民同乐者,亦非也。乐民之乐者,民亦乐其乐;忧民之忧者,民亦忧其忧。乐以天下,忧以天下,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昔者齐景公问於晏子曰:‘吾欲观於转附、朝儛,遵海而南,放於琅邪,吾何修而可以比於先王观也?’晏子对曰:‘善哉问也!天子適诸侯曰巡狩。巡狩者,巡所守也。诸侯朝於天子曰述职。述职者,述所职也。无非事者,春省耕而补不足,秋省敛而助不给。夏谚曰:‘吾王不游,吾何以休?吾王不豫,吾何以助?一游一豫,为诸侯度。’今也不然,师行而粮食,饥者弗食,劳者弗息。肙々胥谗,民乃作慝。方命虐民,饮食若流。流连荒亡,为诸侯忧。从流下而忘反,谓之流,从流上而忘反,谓之连,从兽无厌谓之荒,乐酒无厌谓之亡。先王无流连之乐,荒亡之行。惟君所行也。’景公说,大戒於国,出舍於郊。於是始兴发补不足。召大师曰:‘为我作君臣相说之乐!’盖《徵招》、《角招》是也。其《诗》曰:‘畜君何尤?’畜君者,好君也。”
(8)、“在五亩大的住宅田旁,种上桑树,上了五十岁的人就可以穿着丝绸了;鸡鸭猪狗不失时节地繁殖饲养,上了七十岁的人就可以经常吃到肉食了。一家一户所种百亩的田地不误农时得到耕种,数口之家就不会闹灾荒了。注重乡校的教育,强调孝敬长辈的道理,须发花白的老人们就不再会肩挑头顶,出现在道路上了。年满七十岁的人能穿上丝绸、吃上鱼肉,老百姓不缺衣少食,做到了这些而不称王于天下的是决不会有的。”
(9)、孟子说:“要一个人把泰山夹在胳膊下跳过北海,这人告诉人说:‘我做不到。’这是真的做不到。要一个人为老年人折一根树枝这人告诉人说:‘我做不到。’这是不愿意做,而不是做不到。大王您没有做到用道德来统一天下,不是属于把泰山夹在胳膊下跳过北海的一类,而是属于为老年人折树枝的一类。
(10)、 孟子曰:“不孝有无后为大。舜不告而娶,为无后也,君子以为犹告也。”
(11)、(译文)以百姓的快乐为自己的快乐的国君,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快乐为自己的快乐;以百姓的忧愁为自己的忧愁的国君,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忧愁为自己的忧愁。
(12)、孟子说:“恐怕比这还要严重哩。爬上树去捉鱼,虽然捉不到鱼,却也没有什么后患。以您现在的做法来实现您现在的愿望,费劲心力去干,一定会有灾祸在后头。”
(13)、 曰:“岂谓是与?曾子曰:‘晋楚之富,不可及也;彼以其富,我以吾仁;彼以其爵,我以吾义,吾何慊乎哉?’夫岂不义而曾子言之?是或一道也。天下有达尊三:爵齿德一。朝廷莫如爵,乡d莫如齿,辅世长民莫如德。恶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?故将大有为之君,必有所不召之臣;欲有谋焉,则就之。其尊德乐道,不如是,不足与有为也。故汤之于伊尹,学焉而后臣之,故不劳而王;桓公之于管仲,学焉而后臣之,故不劳而霸。今天下地醜德齐,莫能相尚,无他.好臣其所教,而不好臣其所受教。汤之于伊尹,桓公之于管仲,则不敢召。管仲且犹不可召,而况不为管仲者乎?”
(14)、万章问曰:“舜往于田,号泣于旻天,何为其号泣也?”孟子曰:“怨慕也。”万章曰:“‘父母爱之,喜而不忘。父母恶之,劳而不怨。’然则舜怨乎?”曰:“长息问於公明高曰:‘舜往于田,则吾既得闻命矣。号泣于旻天,于父母,则吾不知也。’公明高曰:‘是非尔所知也。’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为不若是恝。我竭力耕田,共为子职而已矣。父母之不我爱,於我何哉?帝使其子九男二女,百官牛羊仓廪备,以事舜於畎亩之中,天下之士多就之者,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。为不顺於父母,如穷人无所归。天下之士悦之,人之所欲也,而不足以解忧;好色,人之所欲,妻帝之二女,而不足以解忧;富,人之所欲,富有天下,而不足以解忧;贵,人之所欲,贵为天子,而不足以解忧。人悦之、好色、富贵,无足以解忧者,惟顺於父母可以解忧。人少则慕父母,知好色则慕少艾,有妻子则慕妻子,仕则慕君,不得於君则热中。大孝终身慕父母。五十而慕者,予於大舜见之矣。”
(15)、公都子曰:“外人皆称夫子好辩,敢问何也?”孟子曰:“予岂好辩哉?予不得已也。天下之生久矣,一治一乱。当尧之时,水逆行,汜滥於中国,蛇龙居之,民无所定。下者为巢,上者为营窟。《书》曰:‘洚水警余。’洚水者,洪水也。使禹治之。禹掘地而注之海,驱蛇龙而放之菹。水由地中行,江、淮、河、汉是也。险阻既远,鸟兽之害人者消,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。尧、舜既没,圣人之道衰,暴君代作。坏宫室以为汙池,民无所安息;弃田以为园囿,使民不得衣食。邪说暴行又作,园囿、汙池、沛泽多而禽兽至。及纣之身,天下又大乱。周公相武王诛纣,伐奄三年讨其君,驱飞廉於海隅而戮之,灭国者驱虎、豹、犀、象而远之,天下大悦。《书》曰:‘丕显哉,文王谟!丕承哉,武王烈!佑启我後人,咸以正无缺。’世衰道微,邪说暴行有作,臣弑其君者有之,子弑其父者有之。孔子惧,作《春秋》。《春秋》,天子之事也。是故孔子曰:‘知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!罪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!’圣王不作,诸侯放恣,处士横议,杨朱、墨翟之言盈天下。天下之言不归杨,则归墨。杨氏为我,是无君也;墨氏兼爱,是无父也。无父无君,是禽兽也。公明仪曰:‘庖有肥肉,厩有肥马;民有饥色,野有饿莩,此率兽而食人也。’杨墨之道不息,孔子之道不著,是邪说诬民,充塞仁义也。仁义充塞,则率兽食人,人将相食。吾为此惧,闲先圣之道,距杨墨,放淫辞,邪说者不得作。作於其心,害於其事;作於其事,害於其政。圣人复起,不易吾言矣。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,周公兼夷狄,驱猛兽而百姓宁,孔子成《春秋》而乱臣贼子惧。《诗》云:‘戎狄是膺,荆舒是惩,则莫我敢承。’无父无君,是周公所膺也。我亦欲正人心,息邪说,距诐行,放淫辞,以承三圣者,岂好辩哉?予不得已也。能言距杨墨者,圣人之徒也。”
(16)、“现在大王如果能施行仁政,使天下做官的人都想到您的朝廷上来做官,天下的农民都想到您的国家来种地,天下做生意的人都想到您的国家来做生意,天下旅行的人都想到您的国家来旅行,天下痛恨本国国君的人都想到您这儿来控诉。果真做到了这些,还有谁能够与您为敌呢。
(17)、齐宣王问曰:“人皆谓我毁明堂,毁诸已乎?”孟子对曰:“夫明堂者,王者之堂也。王欲行王政,则勿毁之矣。”王曰:“王政可得闻与?”对曰:“昔者文王之治岐也,耕者九仕者世禄,关市讥而不征,泽梁无禁,罪人不孥。老而无妻曰鳏,老而无夫曰寡,老而无子曰独,幼而无父曰孤。此四者,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。文王发政施仁,必先斯四者。《诗》云:‘哿矣富人,哀此茕独。’”王曰:“善哉言乎!”曰:“王如善之,则何为不行?”王曰:“寡人有疾,寡人好货。”对曰:“昔者公刘好货,《诗》云:‘乃积乃仓,乃裹餱粮,于橐于囊。思戢用光。弓矢斯张,干戈戚扬,爰方启行’。故居者有积仓,行者有裹囊也,然後可以爰方启行。王如好货,与百姓同之,於王何有?”王曰:“寡人有疾,寡人好色。”对曰:“昔者太王好色,爱厥妃。《诗》云:‘古公亶父,来朝走马,率西水浒,至於岐下,爰及姜女,聿来胥宇。当是时也,内无怨女,外无旷夫。王如好色,与百姓同之,於王何有?”
(18)、孟子说:“假定皱国和楚国打仗,大王认为哪一国会打胜呢?”
(19)、 曰:“坐!我明语子。昔者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,则不能安子思;泄柳、申详,无人乎缪公之侧,则不能安其身。子为长者虑,而不及子思,子绝长者乎?长者绝子乎?”
(20)、接下来,孟子话说天下大势,实际上也向学生解释了自己不愉快的原因。“五百年必有王者兴,其间必有名世者。”这是孟子的政治历史现,成为名言,对后世发生着深刻影响。按照这个观点推算,孟子的时代正应该有“王者”兴起了,可孟子周游列国,居然没有发现这样的“王者”,好不容易遇到齐宣王,看来还有些眉目,可最终还是斗不过那些“贱丈夫”,自己没有能够说服齐宣工实施“王天下”的一套治国平天下方案。没有“王者”,“名世者”又怎么显现出来呢?而孟子分明觉得自己就正应该是那“名世者”,所以才有如许惆怅,如许,阎然。又怎能“不怨天,不尤人”呢?所以他说“大概老天不想使天下太平了吧”,反过来又自我安慰说,如果老天还想使天下太平,“当今之世,舍我其谁也?’这样一想,也就没有什么不快乐了。“吾何为不豫哉?”与其说是对学生充虞的回答,不如说是自我解嘲更准确些。
4、孟子全文译文
(1)、得志的时候,便与老百姓一 同前进;不得志的时候,便独自坚持自己的原则。
(2)、 曰:“古圣人也。”曰:“使管叔监殷,管叔以殷畔也,有诸?”曰:“然。”
(3)、在《论语·雍也》篇里,我们已经看到,当公西华被孔子派去出使齐国时,冉有替公西华多要一些安家口粮,孔子认为,公西华做大使“乘肥马,衣轻裘”,有的是钱财口粮,所以并没有多给他安家口粮。(4)可是,当原思做孔子家的总管而自己觉得俸禄太高时,孔子却劝他不要推辞。(5)这与孟子在齐国推辞而在宋国和薛地却接受一样,都是令一般人不理解。但无论是孔子还是孟子,他们之所以这样做,都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的。总起来说,就是孔子所说的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”(《论语·里仁》)也就是我们常说的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”从思想方法上来说,就是既坚持原则又通权达变。不仅处理经济问题如此,就是个人的立身处世也是如此。所以孟子说孔子是‘可以仕则仕,可以止则止;可以久则久,可以速则速”(《公孙丑上》)的“圣之时者”。(《万章下》)也就是突出他通权达变而识时务的一面。甚至包括孔子的名言“用之则行、舍之则藏”(《论语。述而》和孟子的名言“穷则独善其身、达则兼善天下”(《孟子·尽心下》)等,也无不是这种精种的体现。
(4)、孟子谓齐宣王曰:「王之臣,有托其妻子于其友,而之楚游者;比其反也,则冻馁其妻子:则如之何?」
(5)、恒产者有恒心,无恒产者无恒心。苟无恒心,放辟邪侈,无不为已。
(6)、孟子回答说:“有。只有有仁德的人才能够以大国的身分侍奉小国,所以商汤侍奉大国,周文王侍奉昆夷。只有有智慧的人才能够以小国的身分侍奉大国,所以周太王侍奉獯鬻,越王勾践侍奉吴王夫差。以大国身分侍奉小国的,是以天命为乐的人;以小国身分侍奉大国的,是敬畏天命的人。以天命为乐的人安定天下,敬畏天命的人安定自己的国家。《诗经》说:‘畏惧上天的威灵,因此才能够安定。’”
(7)、²孟子曰:「告則不得娶,男女居室,人之大倫也。 如告,則廢人之大倫,以懟父母;是以不告也。」
(8)、 孟子曰:“口之于味也,目之于色也,耳之于声也,鼻之于臭也,四肢之于安佚也,性也,有命焉,君子不谓性也。仁之于父子也,义之于君臣也,礼之于宾主也,智之于贤者也,圣人之于天道也,命也,有性焉,君子不谓命也。”
(9)、孟子曰:“贤者以其昭昭,使人昭昭;今以其昏昏,使人昭昭。”
(10)、「臣请为王言乐。今王鼓乐于此,百姓闻王钟鼓之声,管之音,举疾首蹙而相告曰:『吾王之好鼓乐,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!父子不相见,兄弟妻子离散。』今王田猎于此,百姓闻王车马之音,见弱旄之美,举疾首蹙而相告曰:『吾王之好田猎,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!父子不相见,兄弟妻子离散。』此无他,不与民同乐也。今王鼓乐于此,百姓闻王钟鼓之声,管之音,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:『吾王庶几无疾病与?何以能鼓乐也?』今王田猎于此,百姓闻王车马之音,见羽旄之美,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:『吾王庶几无疾病与?何以能田猎也?』此无他,与民同乐也。今王与百姓同乐,则王矣。」
(11)、 孟子说:“周密计划于利益的人,灾荒之年不致衰败;周密计划于规律的人,邪恶的世道不能够使他迷乱。”
(12)、孟子曰:“由尧、舜至於汤,五百有馀岁。若禹、皋陶,则见而知之;若汤,则闻而知之。由汤至於文王,五百有馀岁。若伊尹、莱朱,则见而知之;若文王,则闻而知之。由文王至於孔子,五百有馀岁。若太公望、散宜生,则见而知之;若孔子,则闻而知之。由孔子而来,至於今百有馀岁,去圣人之世,若此其未远也,近圣人之居,若此其甚也,然而无有乎尔,则亦无有乎尔。”
(13)、对曰:‘天下莫不与也。王知夫苗乎?七八月之间旱,则苗槁矣。天油然作云,沛然下雨,则苗浡然兴之矣!其若是,孰能御之?今夫天下之人牧,未有不嗜杀人者也。如有不嗜杀人者,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。诚如是也,民归之,由水之就下,沛然谁能御之?’
(14)、“现在各国的国君制定老百姓的产业政策,上不足以赡养父母,下不足以抚养妻子儿女;好年成尚且艰难困苦,坏年成更是性命难保。到了这个地步,老百姓连保命都恐怕来不及哩,哪里还有什麽工夫来修养礼仪呢?
(15)、孟子又说:“如果一个国家的治理得很糟糕,那又该怎么办呢?”
(16)、孟子曰:“圣人,百世之师也,伯夷、柳下惠是也。故闻伯夷之风者,顽夫廉,懦夫有立志。闻柳下惠之风者,薄夫敦,鄙夫宽。奋乎百世之上,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。非圣人而能若是乎?而况於亲炙之者乎?”
(17)、景子曰:“内则父子,外则君臣,人之大伦也。父子主恩,君臣主敬。丑见王之敬子也,未见所以敬王也。”
(18)、孟子说:“大王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呢?可以讲给我听听吗?”
(19)、孟子曰:“伯夷辟纣,居北海之滨,闻文王作,兴曰:‘盍归乎来?吾闻西伯善养老者。’太公辟纣,居东海之滨,闻文王作,兴曰:‘盍归乎来?吾闻西伯善养老者。’天下有善养老,则仁人以为己归矣。五亩之宅,树墙下以桑,匹妇蚕之,则老者足以衣帛矣。五母鸡,二母彘,无失其时,老者足以无失肉矣。百亩之田,匹夫耕之,八口之家足以无饥矣。所谓西伯善养老者,制其田里,教之树畜,导其妻子使养其老。五十非帛不暖,七十非肉不饱。不暖不饱,谓之冻馁。文王之民无冻馁之老者,此之谓也。”
(20)、孟子说:“什么是志向大而自满?就是言谈不顾及行为,行为不顾及言论,他们动不动就说:‘古代的人怎样,古代的人怎样。’他们自己的行为却为什么如此孤独冷漠呢?生在这个世界上,行为于这个世界上,好好地活着就可以了。曲意逢迎献媚于世俗的人,就是只有乡镇里的愿望的人。”
5、孟子全文翻译好望角
(1)、 昔者禹抑洪水,而天下平;周公兼夷狄,驱猛兽,而百姓宁;孔子成春秋,而乱臣贼子惧。诗云:‘戎狄是膺,荆舒是惩,则莫我敢承。’无父无君,是周公所膺也。我亦欲正人心,息邪说,距跛行,放淫辞,以承三圣者。岂好辩哉?予不得已也。能言距杨墨者,圣人之徒也。
(2)、(译文)尊敬我的长辈,从而推广到尊敬别人的长辈;爱护自己的晚辈,从而推广到爱护别人的晚辈。
(3)、出自——七篇之首《易经》。孟子是一位深谙易道的易学家。关于这一点,清末大儒杭辛斋早有揭示。杭氏认为:懂得易学并不在于口道乾坤坎离,关键在于心法天道德义:“孟子继孔子之后,七篇之首,即揭明仁义大旨,而归体于性善及经正。
(4)、“他又问:‘有谁愿意跟随不喜欢杀人的国君呢?’
(5)、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①。王曰:“贤者亦有此乐乎?”
(6)、曰:“是心足以王矣。百姓皆以王为爱⑧也,臣固知王之不忍也。”
(7)、鱼是我所想要的,熊掌也是我所想要的,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得到,那么我宁愿舍弃鱼而选取熊掌。生命是我所想要的,正义也是我所想要的,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得到,那么我宁愿牺牲生命而选取大义。生命是我所想要的,但我所想要的还有胜过生命的,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;死亡是我所厌恶的,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,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躲避。如果人们所想要的东西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,那么凡是一切可以保全生命的方法,又有什么手段不可用呢?
(8)、孟子便说:“是为了肥美的食物不够吃吗?是为了轻暖的衣服不够穿吗?还是为了艳丽的色彩不够看呢?是为了美妙的音乐不够听吗?还是为了身边伺候的人不够使唤呢?这些,您手下的大臣都能够尽量给您提供,难道您还真是为了这些吗?”